始?”她不懂。
他要她坐好,面对着他,把两腿打开,然后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两腿间的芳草上。“就这样摸自己,妳会吧?”他已经摸过她了,就算她是个生手也该懂了。
就这样?就这样把两腿张开,将自己最羞人的地方暴露在他视线之内?哦,不!
梁皓皓并拢双腿,她做不出来。
“没什么好丢脸的。”他们做过这么多次了,她的全身上下,他哪一个地方没见过?“来。乖,听话,把腿打开,照我的话做。”
他像是调戏她调戏出兴趣来了,他本来没那么变态的,却因为她羞赧的表情,心中兽性益发张狂。
她愈是害羞,他愈是想把她调教成一个荡妇,她不是很爱他吗?那么就让他看看她到底有多爱他!
“来,把腿打开。”贺成禹的声音带着蛊惑,要她分开紧闭的双褪。
梁皓皓虽然害羞,还是听话地缓缓张开双腿,将害羞的地方怯怯地暴露在他灼热的目光下。
他的目光大胆而火辣,像是要透视她那里一样,被他这么盯着看,她的私密处像是着了火一样,顿时变得火辣辣的,好热、好热……
别这么看她呀!她好想捂住他的双眼,而他却要她把手放在私密处,催促着她。“像我摸妳那样地摸自己。”
梁皓皓不得已,只好伸出颤抖的手,覆在已经变得水淋淋的地方,很努力地想他是怎么摸她、怎么爱她的身体的,并且伸出手指学他做的那样摸自己。
“腿再张开一点。”她这样他根本看不到。
他用手将她的双腿扒得更开,让她淫荡的行为在他的直视下一览无遗。他看到她用纤细的手指揉弄自己的花蒂,她的动作称不上熟稔,但因为是由她主控操弄自己的身体,所以画面显得格外煽情,她的花壶在手指的拨弄下,蜜汁像是被人打翻了一样,流得满床都是。
他要她扳开自己的花唇,她听话地照做了。
他看到她美丽的地方,里头深不可测,她都已经用手指掰开了,他看到的仍旧是紧窒的洞口。
“妳的指甲得剪一剪了。”贺成禹突然说。
“什么?”梁皓皓听不甚懂。
“我说妳的指甲。”他将她的小手拉过来,她的手因为玩弄自己的蜜壶而湿答答的,全是她体内的黏液。
他握住她湿滑的小手,指着她的指甲,“指甲这么长,会弄伤脆弱的花办。”
“是吗?”她从没想过这一点耶!他把话说得这么白,害她有点后悔刚刚的追问。
突然,贺成禹张口含住了梁皓皓的手指。
呃,她刚刚才摸过自己耶!哦……“别遣样……”她想从他嘴里拔出手指,他却吮得十分用力。
他把她的手指一一舔干净,尝尽了她的味道。他的动作好煽情,她看得脸红心跳,最后,他居然用尝尽她味道的双唇吻上她的嘴唇。
“让妳也尝尝。”贺成禹说。
梁皓皓只想晕倒,他怎么想得出来这种事?
“是不是很香?是不是很甜?”
让她死了吧!他干嘛问她这么羞人的问题?她紧闭着双眼,拒绝再受他的撩拨舆戏弄。
他是存心看她发窘,她知道,所以才拒绝。
贺成禹就爱看梁皓皓这样的表情,她愈是害羞、愈是觉得丢脸,他愈是要捉弄她。他得让她明白,爱上像他这样的男人,除非她够浪,否则永远锁不住他的人。
他扶着欲望,用欲望的顶端磨蹭她充血肿胀的小核。
“妳刚刚在摸自己的时候,是不是想着这个?”他边问边用最火热的地方顶她,而她的眼睛虽然闭着,却感觉得到他正在做煽情的事。
她的身体因此有了剧烈的反应,湿漉漉的水大量从穴内涌出,他没料到她的量这么多,一个手滑,欲望差点溜进她的穴内。
“没想到妳会这么浪、这么湿。”他抓着她的下巴狂吻她。“想要了吗?”
他用欲望轻刷她燠热的湿穴。
“要……”她想要!
“那就自己上来吧!”他翻身躺下,昂藏的欲望像条巨大的火龙,正昂首赤目地看着她。想要就得自己来!
梁皓皓知道她再怎么抗议也没用,因为他是存心考验她,存心想让她知道,她若想跟他,就别再像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小处女一样。他不爱那种可怜兮兮的小女人,他要的是个荡妇,是个可以陪他一起玩的女人;而她明知自己不是,却硬要闯进他的生命中,当他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。
她若要他,就得照着他的规矩来!好吧!她听话就是了。
梁皓皓爬到贺成禹身上,跨坐在他的两腿上,略微抬高自己的臀部,再用手抓着他的欲望,慢慢将他昂藏的热铁埋进她紧窒的蜜壶里。她感觉到自己的穴口慢慢被他的巨大撑开,感觉到他正一吋吋地深入她里面。
“啊——”那感觉正以十级狂风的速度狂扫她的感官。
这时,他等得有点不耐烦了,往上一顶,用力地刺入。
在她什么都还来不及反应之际,他扶着她的臀部,在她的幽幽深处来回抽插,她脑中一片空白,什么都来不及想、什么都来不及感受,她兴奋得忘了自己是谁,她只听到空气中不断响起汩汩的水声,还有他的身体拍打在她臀部上的肉欲声响。
那声音,好淫荡、好放浪……
是谁?是谁在呻吟?是谁在尖叫?是谁在大叫不要停、再深一点、再快一点、再猛一点?
哦,天呐!那声音好像她的声音,是她!是她在叫不要停……
他顺从着她的欲望猛烈地进击,将她带到高峰,让自己灼热的体液洒进她体内,让她的身体因为他的爱欲而剧烈颤抖。
她一达到高潮,穴口就剧烈收缩,紧紧夹着他的欲望不让他退出,她的身体远比他所想象的还要甜美跟浪荡,而他知道她绝不会喜欢听到他如此的评语。
说真的,她真的很有潜力变成一个浪女,她的蜜壶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来得紧,古时候有人形容这样的密穴叫“名器”,能让全天下男人都为之疯狂。
她一定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是这样的一个“名器”,如果她知道了,一定会又羞又忿,因为她明明以为自己十分清纯,这样既清纯又浪荡的她真教他喜爱。
在他深深埋入的同时,他做了一件从未做过的事——他抱着她的头,用他的鼻子轻轻蹭着她,他的动作带着宠溺、带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疼惜。
他以为自己只是爱上她的“名器”,以为让他为之疯狂、想要一次又一次将自己深深埋入的,是那个“名器”,而不是她……
第六章
“你想要什么,尽管交代刘经理,那老头子疼你就像疼他亲生女儿一样,你只要开口,他绝对会满足你所有的要求。”
贺成禹一边大口吃肉一边交代梁皓皓。反正最后付钱的是他,也不是那糟老头,那老头子花起他的钱一点也不心疼。
几天相处下来,对贺成禹,梁皓皓有了一定程度的认识跟了解。他是那种做完爱就要大量补充体力的人,而他补充体力的方式也很简单,就是吃东西,吃完了精致美食,他所有的活力又回来了。
其实她好想跟他说,她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——她要他!
但这话她绝对说不出口,因为她了解,他绝不是她要得起的男人,所以到嘴的话,最后还是吞回肚子里,万般无奈地只能化作一句叹气。
“我什么都不想要。”
是的,既然要不起他,那她就什么都不拿,至少她得让他知道,她跟那些只要他的钱的女人不一样。
“你什么都不要?”贺成禹有点诧异。“为什么?我以为你家很穷。”
她家不是连一百万都没有吗?那她为什么不跟他开口要钱?她明知道她是他的女人,只要她要求不过分,她开口的,他全会给。
“我家……不穷。”梁皓皓急急地解释,不愿他跟她在一起这么久了,却一点都不了解她。“事实上,我家本来还挺有钱的,我爸本来有一家工厂……”
“最后为什么没了?”
“因为我爸被他最信任的朋友出卖了,他朋友出事,他当朋友的保人,朋友手头一紧,便什么都不顾地远走高飞,我爸被朋友连累了,所以才会欠地下钱庄一笔钱。”
“总之,你爸就是笨蛋一个。”跟她一个样!也难怪,有那样的父亲才会生出她这样的女儿,都让人吃干抹净了,问她要什么,她却摇头说什么都不缺;而他最讨厌他的女人说她什么都不缺,像是怕他给不起似的。
“要不,待会儿带你去买衣服。”
“买衣服?为什么?”她不缺衣服啊!
她眼里简单的神情表现出她所有的情绪,他看了她一眼。
是,她是有衣服,但看起来全像是地摊货,她跟他站在一起,一点也不像是他的女人!
他的女人合该是让男人疼、让男人宠的,她花他一点小钱是他的骄傲,她要是连他的这一点乐趣都要剥夺,就真的太扫兴了!
“总之吃饱了,我们就去逛街;还有,你要多吃一点。”她瘦巴巴的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的女人从没吃饱过。“我不喜欢太瘦的女人。”
所以如果她想要用减肥来留住他的人,那他劝她不必了。骨感美人抱起来一点也不过瘾,他喜欢她肉肉的,这样抱起来才有感觉。
“你喜欢我胖一点?”梁皓皓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是。”贺成禹随口答答。
梁皓皓却悄悄将他随口说说的答案放进心里,永远地记下了。
他喜欢她胖一点,那她就用力地吃吃吃,吃胖一点好了。
梁皓皓很专心地吃,但胃口还是像只小老鼠一样,只吃了半块牛排就已经撑饱了。
“不吃了?”
“呃……”她不敢跟他说她吃不下了,就怕他因此而嫌弃她,所以马上说:“其实我在吃牛排之前,已经吃了一盘生菜沙拉了。”
咦?他那什么表情啊?
好吧!再补述。“又喝了一碗玉米浓汤,我……我待会儿还要去挖两球冰淇淋,所以现在不能吃太饱,要不然会吃不下冰淇淋。”
“是吗?”她想吃冰淇淋啊!“那我去帮你拿好了,你想吃什么口味的?”
“啊?!”现、现在吗?她的肚子现在已经装不下东西了,但,她能讲吗?
“呃,芒果口味的好了。”
“还有呢?”
“还有?”
“你刚刚不是说两球?”
“哦,两球!”对哦!她说的是两球,那好吧!“再来一球瑞士功克力好了!”
哦,让她死了吧!如果他真的挖两球冰淇淋过来,她吃得下去,她头马上剁下来给他当球踢。
呜……他真的挖了两球冰淇淋过来,而且还像存心想撑死她似的,是两大球!
她怎么吃得完啦!
“喏,拿去!”贺成禹一脸宠溺地将冰淇淋递给梁皓皓,完全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是好想一头去撞墙,死了算了!
好不容易吃饱了饭,贺成禹带著梁皓皓去逛各大精品名店,除了买衣服给她之外,还买了大量的珠宝、首饰。
梁皓皓这才知道贺成禹宠女人的方式很可怕,就是不断地买东西给她,满足她的物欲,而这些东西她一点也不想要。
不想要绝不是因为她清高,事实上美的东西哪个女人不爱?她是怕,怕他一旦养坏了她的胃口,要是自己变得只爱他的钱、不爱他的人,那怎么办?
那种结果是她万万不想要的,所以她不断阻止他买昂贵的礼物送给她。
“这只是小钱。”贺成禹说,而且还亮著一口漂亮的牙齿冲著专柜小姐直笑。
她不喜欢他这样!不喜欢他买东西来讨好他,更不喜欢他对别的女人大献殷勤。
自从他有了她之后,他的行为一点也没改变,看到漂亮的女人,他目光会随著那女人飘动,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,她想抓回他的目光是想都别想的事,所以她只能告诉自己别嫉妒、别吃醋,她什么都不是,只是他买来的女人。
她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,是他垂手可得的玩物,如果她惹他不开心,她的地位随时随地都可以被别人取代。
但很不幸的,她发现她爱他,她想留在他身边,所以她只好努力装作跟他身边的其他女人一样,极度物欲。
他买美钻给她,美其名是为了讨好她,但事实上,她却觉得他是在讨好那个卖钻石的女人,不惜砸大钱地为她冲业绩,她想,任何一个女人,被他这么对待,就算是铁石做的心肠也会被撼动吧?
“怎么样,喜不喜欢?”在他第N次为她戴上钻石项链时,她已懒得再跟他解释她不需要这些了。
她学会了如何顺从他的心意。如果他要她当一个拜金女郎,那么她就当吧!
“喜欢,它好美,我好喜欢。”梁皓皓堆出一脸假笑,但他却看不出她的言不由衷。
他立即转身,要专柜小姐打包,目光随著专柜小姐打转,而她的目光却追随著他。
他们一个追逐一个,而她心里清楚,只要他不回过头来,那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身后有一对痴迷的目光在等他转过身来。
她想,他大概永远都改不了逐蜂追蝶的坏习惯吧?
“还需要什么吗?”贺成禹亲吻著梁皓皓的脸颊,再次展现他的大方。
但梁皓皓只想大叫“够了”!她什么都不需要,她只要他回头看她一眼,只要他专一;但这种话一旦真的说出口,只怕他们两个就玩完了吧?
他不会要一个死缠烂打的女人,所以她贪心地伸出手,选了最贵的一组红宝石。
“它看起来很俗气耶!”
“但它最贵不是吗?”而他要她当的,不就是追逐名牌、追求物欲的物质女郎吗?她都顺其心意了,他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?
“你知道为了它,你得付出什么代价吗?”贺成禹勾著邪笑。金钱对他而言从不是一件难事,只是她要这么名贵的东西,也得秤秤看自己的斤两值不值得这些东西。
她要的这么多,不怕他从她身上索回更多?
“你真要买?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你今天等著躺平在床上吧!”他会用力从她身上讨回他应得的代价!
梁皓皓知道这是她仅有的利器了,不管他有多少女人,很奇怪的,他就是离不开她。他曾说过,她的花园是个男人作梦都想得到的“名器”,还说她是老天爷万中选一的女人!
她不清楚“名器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利器,但她清楚只要她善用自己的身体,这个男人就会一辈子都离不开她。
他要她陪他玩是吗?好啊!那她就陪他玩。
“不……别这样……”他怎么能这样玩?
贺成禹买了昂贵的礼物给梁皓皓之后,就带她回饭店,用丝巾将她的双眼蒙住,用领带把她的双手绑在床柱上,还吩咐客服部去帮他买支毛笔。
他要毛笔干嘛?
直到毛笔买来了,他拿著毛笔在她身上刷动,她才意识到他想玩什么把戏。
哦,不!“别这样……”梁皓皓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,贺成禹却笑得好邪恶。
“我们来玩个游戏。”
“什么游戏?”
“我写字,你猜那是什么字。”
猜字?哦,那还好。她因为双眼被蒙住了,所以本来还单纯地这么认为,但随著他的毛笔落下,她心口陡地一紧。
“你……你在做什么?”他将毛笔搁在她的私处,松软的毛轻轻在她花穴前刷动,那触感绵密又酥麻,让她的花唇颤抖地流出大量蜜津。
他不是说要写字让她猜吗?为什么却拿毛笔玩她那里?
“哦,不……”她的尖叫因为他色情的动作而变得支离破碎。
她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著,而他仍旧手执毛笔,拿她的蜜津当墨汁,用她的花蜜沾湿毛笔,在她美丽的胴体上大笔一挥。
一点一横长——
“我写什么?”贺成禹问。
她怎么会知道?他大笔一挥,她身体全是毛笔刷过的酥麻感,痒都来不及了,根本无法去感受他写了什么。
贺成禹不懂梁皓皓的心痒难耐,还骂她笨。“我再写一次。”
他还要再写一次?
“不!不要啦……”她求著他,她不玩这个游戏了啦!
“不行!因为我玩上瘾了。”
他拨开她的花唇,又拿毛笔去沾她的淫液,再以她的身体为白布,挥毫写下他自以为得意的草书,要她猜他写了什么?
这一次她已经很用心去猜了,但她还是猜不到,呜……她不要玩了啦!
“你不喜欢这游戏?”
“不喜欢。”梁皓皓猛摇头,贺成禹却拿著毛笔在她的乳头上刷动,毛笔因为还沾著她的黏液,因此一刷过粉嫩的乳尖,她美丽的乳蕾就像一颗带水的甜蜜果实一样,变得妖艳而动人。
他忍不住伸出舌头去拨弄,她的乳首抖了一下。她的反应真是可爱极了,做了这么多次,她怎么还是这么害羞、这么敏感?
他牙齿狠狠咬住颤抖的乳蕾,让它在他口中变得更硬挺、结实,让他吸吮起来变得更有口感。
他伸出舌头描绘她的乳晕,舌尖一挑,粉粉的乳晕上头便布满小疙瘩,他一颗一颗地品尝,她便震得全身发颤。
“告诉我,下次你还想要红宝石吗?”
“不……”她不要了,她不敢要了!
梁皓皓用力摇著头,贺成禹却邪恶地在她耳畔吐气。
“但我还想买给你。”他还想玩,所以她等著受死吧!
他恶劣地拉开她的双腿,让她门户大开,但他却不进去,不断用毛笔刷她的花穴和沟渠,然后用她丰沛的蜜汁在她身上写字,一次又一次、一字又一字地写下自己的名字,彷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烙进她身上、烙进她心里。
贺、成、禹——该死的!她竟然猜不出他写的是什么,活该她得倒楣被他玩弄。
“我买房子给你吧!”贺成禹突然说。
梁皓皓没听明白,因为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手里握著的毛笔上,他不断地轻扫著她的花唇和花穴,好像那里多好玩似的。
“我说我买间房子给你吧!”这一次,贺成禹拉开嗓门,说得更大声,梁皓皓总算听清楚了。
他要买房子给她?“为什么?”他干嘛买那么贵重的礼物给她?
她跟他那么久了,他只送价值不菲的珠宝,从没想要替她置产,他突然有了这个念头,究竟是为什么?
“你一直住在饭店,一直没有一个家也不是办法。”
“所以?”
“所以就想买房子给你罗!”这么简单的道理,还要他明说,她真不是普通的笨!“怎么样?开不开心?”
他从来没对女人如此大方遇,她是第一个,她有没有觉得很骄傲?
“那你呢?”梁皓皓突然问。
“我怎样?”
“你来不来?”
“那是你家,我去做什么?如果我要见你,我会去接你。”他绝不在她的地方碰她,这是他给她的尊重。
如果让邻居看到有个开名牌跑车的男人常常出入她家,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吧?
对于他的女人,他一向替她们设想周到。
“终于有了自己的家,你不再飘泊不定了,怎么样,开不开心?”他亲著她的脸,问她的心情。
她该怎么说呢?说她不去没有他在的地方?还是说她一点也不希罕他的施舍?
说她不要他的房子、不要他的珠宝,只要他的人?
而他该死地永远都弄不明白这一点,还问她的意见!
他如此霸道,她还能说什么?当然只能点头说好啊!
“好啊!”
第七章
梁皓皓再一次见识到贺成禹的行动力,也证明了金钱无所不能的铁律。
他才说要买房子给她,接下来的几天,他便带著她跑遍大台北地区的各个黄金地段、高级住宅区,那些房子动辄都要上千万元。
“这太贵了……”就她一个人,她觉得他根本没必要买这么贵重的礼物送给她。
“不贵,这地段造价位怎么能称得上贵?”
“可是就我一个人住,我不需要住这么大的地方。”
“你说什么傻话?这当然不是你一个人住。”
不是她一个人住?他的意思是说他也要搬过来一起住吗?梁皓皓天真得这么认为,但贺成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将她所有的冀望与喜悦全打进地狱里。
“你不是一直想念你的父母吗?有了房子之后,你就可以把两位老人家接到台北一起住了。”
“哦。”原来他说的是她父母啊!他怎么就不曾替她想过,把她爸妈接来住十分简单,但接来之后呢?她该怎么开口跟爸妈解释这房子是怎么来的?
她才来台北不到一年,不只赚钱还债,还行有余力可以买千万豪宅?除非她去抢银行,要不然爸妈才不信他们的宝贝女儿有这么大的能耐,所以,他别再乱出馊主意了可不可以?
她可不敢把爸妈接来台北住,他们远在南部,她的所作所为才能顺利掩入耳目,她不想让爸妈知道她委身于他,当他见不得人的地下情人。
梁皓皓一直拒绝贺成禹的好意,而且还刻意强调如果他真的要买房子给她,只要找一间小小的、没那么贵的,能让她安身立命就行了。但他就是不听她的劝,仿佛要展现他庞大财力似的,一看上眼立刻就付了订金。
七十坪大的两房一厅,足足花了他四千七百万,他疯了啊?
她说她不要,他却说如果她不要,他就把房契、地契买来然后全丢了。
他是神经病啊?有人像他这样花钱的吗?
“你管我!钱是我的,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。”
“好啊,那你就去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吧!”她也不想管他了。
但当他真的把房、地契拿到她面前,说她要是不收,就把它们往楼下丢时,她又于心不忍地不愿见他这样糟蹋钱,勉强地收下了。
就算是暂时代他保管这间房子吧!
“皓皓姊!”
梁皓皓在饭店当班时,听到有人兴奋地叫住她,她转过身往声音的方向看去,只见家乡里的邻家妹妹单小芳拖著一只行李,高兴地朝她跑了过来。
梁皓皓愣了愣,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。
“小芳?你怎么会上来台北?”梁皓皓丝毫没有遇到熟人的喜悦,她很担心自己当人情妇的事就这样传回家乡,那爸妈这一辈子都别抬起头来做人了。
“是阿辉叔告诉我的。”
“我爸?”
“嗯。”单小芳重重地点头,握著梁皓皓的手左右摇晃。她一直把皓皓姊当偶像,希望自己长大之后跟皓皓姊一样。“我今年高中毕业了,想上来台北找工作,阿辉叔要我来找你。皓皓姊,听说你的公司很好,包吃又包住是不是?”
如果她也能跟皓皓姊一样,在这种五星级的饭店当服务人员,不知道有多神气!
“皓皓姊,你能不能介绍我进这家饭店工作啊?”单小芳小小声地要求著。
“我行李都带来了,如果我就这样回去会很糗的,而且……”她翻出口袋给梁皓皓看。
“我没带什么钱。”她吐吐舌头,极不好意思。“老实告诉你,其实我阿母很反对我上来台北,说什么女孩子家干嘛学人家赚钱养家?那个老古板,竟然叫我毕业后就找个长期饭票嫁了,这年头离婚率那么高,还有什么人是谁的长期饭票吗?我告诉我妈,现在不兴那一套了,她竟然骂我说不会找个不会变心的!拜托,人心隔肚皮耶!我又不是算命仙,怎么会知道谁会变心、谁不会变心?但不管我怎么说,我阿母都坚持要我去相亲,我一气之下,就拿著行李偷跑出来了。”
“皓皓姊,你要是不收留我,我就完了。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投靠谁,幸好她聪明,以前就听村里的人说皓皓姊在台北混得不错,所以离家出走时,还绕到皓皓姊家去打听。
“哦,对了,阿辉叔有东西要我拿给你。”单小芳拉开行李箱拉链翻找著,拿出一个护身符给粱皓皓,“这是阿辉叔要给你的。”
那是她们村里庙里的护身符,出门在外的游子几乎人人有一个。
“还有这个。”单小芳又拿出一个便当盒。“这是阿水婶听说我要上来台北,连忙进厨房张罗的便当!阿水婶说你好一阵子没回去了,一定很想念她煮的菜,但因我临时说要上来,她也没准备你爱吃的,就一些家常饭菜。”
梁皓皓缓缓从单小芳手里接过便当盒,里头平凡无奇的菜色几乎让她热泪盈眶。
“皓皓姊,你别难过,阿辉叔他们知道你在台北工作很辛苦,没空回去看他们,他们可以体谅你的,你别哭啊……”唉哟,皓皓姊怎么这样?她一个离家出走还没找到落脚处的人都没哭了,她有体面的工作,还哭什么啊?
“我没事。”梁皓皓擦干眼泪,交代同事帮她代一下班。
她得先安顿好小芳,虽说小芳不是她应尽的义务,但半年多前,她不也跟小芳一样,一个人只身上来台北?那种人生地不熟的感觉她体会过,自然懂得低头求人收留是多么难的一件事,而她明知一旦收留了小芳,她的事极有可能曝光…
…
“你跟我来。”梁皓皓带著单小芳去求刘叔,看能不能在饭店里帮单小芳安插一个工作。
刘经理看到梁皓皓亲自来拜托,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“能不能吃苦啊?”他问著单小芳。
单小芳忙不迭地点头。“行的,吃苦我最行,我们乡下种了很多苦瓜,我一次就可以吃两颗。”
“小芳,别耍宝了,刘叔问你正经的。”梁皓皓斥责单小芳。
单小芳调皮地伸伸舌头。“对不起嘛!我是太高兴了,所以才顽皮一下。”
收敛起嘻笑怒骂,单小芳一本正经地回答刘经理:“我虽然才十八岁,但我绝对不像现在一般的年轻人,我很能吃苦耐劳。”
“那就先在厨房待著吧!”
“好啊!”单小芳点头如捣蒜,她喜欢吃,也喜欢做菜,最好厨房里还有个年轻的大厨,然后看她年轻又肯吃苦耐劳,觉得她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女孩,就把她娶回家养,到时她光荣返乡,看她阿母还敢不敢看不起她,觉得她上来台北铁定“土土土”地回去。
“对了,皓皓姊,我住哪儿啊?在这里工作是不是管吃管住?”单小芳天真地问。
刘经理像见鬼似地看著这小丫头。她疯了啊?她当饭店是她家啊!还管吃管住咧?当然没那么好的事。“饭店里的规定是……”
“刘叔,让我来吧!”梁皓皓适时开口。
“哦,好。”刘经理见梁皓皓脸色不对,机警地及时闭上嘴巴,不敢随便乱讲话,退到一旁去。
单小芳觉得皓皓姊好有威严哦!看来皓皓姊在饭店里的地位一定很高,就连经理,也是皓皓姊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麽,叫他用她,他就得用她!
看来皓皓姊的职位一定比经理还高,单小芳这才想到要去偷看皓皓姊别在制服上的称职——客服人员?好像满普通的,没什么特别的嘛!
梁皓皓把单小芳带到外头,跟她说明,“事实上饭店没包住,当初是为了安我阿爸的心,所以我才随口胡说的。”
“这样子啊!”单小芳频频点头,觉得皓皓姊真是个孝女,什么事都替家里著想。“那皓皓姊你现在住哪?”
“住……住我一个朋友家。”
“朋友家?那我可以去借住吗?呃,我会付房租,但不能收我太贵的租金哦!”
单小芳怕自己付不起。
“不用了,我朋友不会计较那一点小钱的。”
什么一点小钱啊?住这种高级得像是饭店的住宅,租金怎么可能是一点小钱呢?
看来皓皓姊的朋友很有钱哟!单小芳看看这里、摸摸那里,感觉东西好像都很高档,她真的能住在这里吗?
她紧张兮兮地问梁皓皓:“我住这里,你朋友真的不介意吗?”
“不介意。”
“真的不收我租金吗?”
“不收。”这个傻丫头,问得那么紧张,让梁皓皓忍不住想笑。
“皓皓姊,你那个朋友对你真好。”单小芳感叹著,要是自己也有这种朋友就好了,对了!“皓皓姊,你那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啊?”
单小芳突然八卦了起来,看到梁皓皓被她这么一问,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她这么聪明伶俐,用膝盖想也知道一定是皓皓姊的男朋友!
“一定是男的对不对?哇,脸红了!”这下单小芳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,三八兮兮地靠近梁皓皓,以打探的口吻问:“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?”
“你别瞎猜。”梁皓皓一句话就想打混过去。事实上,她真的不知道贺成禹称不称得上是她男朋友?
如果是,那她怎么能忍受他的不专一?
如果是,那他怎么可以在她面前毫无顾忌地劈腿?
她想,他一定是不在乎她,所以才能伤她伤得如此漫不经心吧!
“他……他不是我男朋友。”她充其量只是他的女人,他们只是一段随手就可以抛弃的关系。
梁皓皓笑得好苦涩,对于她跟贺成禹的关系,她不想再谈了,也不希望单小芳继续探究下去。
但她不知道她的邻家小妹是个白目女孩,看不懂她的苦涩,还以为她是害羞,不愿意谈起自己的感情生活。
单小芳心想,反正以后在饭店里工作,她一定可以打听出皓皓姊在跟谁交往的!
哦,天呐!她一定是在作梦,要不然她怎么会听到这种好康的事?
单小芳一副得了心脏病的表情,捧著心摇摇晃晃地回家。
这小孩是在干嘛啊?梁皓皓有点好笑地看著单小芳。
单小芳看到梁皓皓今天休假,又叫又跳地跑到梁皓皓面前问她:“皓皓姊,听说你男朋友是我们饭店的大老板,这是不是真的啊?”
梁皓皓一听,脸色一变。“这事是谁告诉你的?”
“是我问阿文哥的呀!”阿文哥就是他们饭店的二厨,一个年轻有为的二十八岁青年。
单小芳一进饭店,就对阿文哥有很好的印象,所以便以阿文哥为目标,有什么疑难杂症全跑去问阿文哥。等到她跟人家混熟了,就顺口提起梁皓皓的事,只是,阿文哥谈起梁皓皓跟大老板的事时,脸上的表情怪怪的。
她不懂跟大老板谈恋爱有什么不好的,为什么大家都隐而不谈?皓皓姊就要像“麻雀变凤凰”里的女主角一样,飞上枝头当凤凰了耶!
“小芳,答应我,别告诉别人这件事。”
“为什么?谈恋爱是件好事啊!你都不知道,阿辉叔他有多替你操心,他怕因为他先前被迫债的事影响了你,怕村里的男人不敢追求你,还以为你这辈子嫁出去没望了,他一定没想到皓皓姊这么厉害,离开穷乡下,马上就交到一个当大老板的男朋友。”
单小芳一副自得意满的表情,好像正在跟大老板谈恋爱的人是她,而不是梁皓皓。
梁皓皓一时半刻也没办法跟单小芳说清楚、讲明白。“总之,你先答应我,什么都别讲,尤其是我阿爸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小芳,你就别问了,算我求你行不行?”逼不得己,梁皓皓只好采取哀兵政策。
皓皓姊都这样子求她了,她还能说什么?皓皓姊是她的再造恩人耶!她都叫她不能讲了,她哪敢讲啊?
只是她真的不懂,谈恋爱是好事,为什么不能讲?
为什么会这样?她不是已经交代小芳不能讲的吗?为什么事情还会传到阿爸耳中?
梁皓皓自从中午接到母亲从乡下打来的电话,整个人就恍恍惚惚的,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她跟刘叔请了假,后来又觉得请假没用,所以她又连忙打了通电话跟刘叔辞职,她知道这工作不能再待下去了。
从母亲打来通知她的电话中,她知道父亲正气冲冲地赶来台北,母亲则是在电话里拚命地哭,直问她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?
她一时半刻也没办法跟母亲说清楚,只能不停地叫母亲别哭。母亲要她快走,要不然等她阿爸到了,依她阿爸那个牛脾气,他还能不打断她半条腿吗?
走?她能走到哪里去?
她不知道,所以只能先暂时躲回家想办法。她匆匆忙忙办好离职手续,很怕她爸来到饭店。她若留在那里,把事情闹开了,她不怕丢脸,只怕贺成禹会难以在家族立足。
他们那些有头有脸的人,一定相当不愿意发生这种事吧?所以她只能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。
梁皓皓几乎是落荒而逃,到了饭店大厅,单小芳追了出来。
“皓皓姊,出了什么事?是不是我害的?一定是的……”梁皓皓都还没怪单小芳呢!她就哭得浙沥哗啦的。
“那天我在饭店遇到依华,她穿金戴银的,又交了个体面的男朋友,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,我气不过她的骄傲态度,就说交了个企业小开有什么了不起的,我说你才了不起呢!因为你的男朋友是”龙业集团“的大老板,谁晓得依华的男朋友听了之后就说不可能……”
“不可能”三个字,单小芳说得小小声的,因为依华的男朋友接下来的话说得才难听呢!
他说如果梁皓皓的男朋友真的是“龙业集团”的大老板贺成禹的话,那梁皓皓一定是个被包养的女人,因为在商场上打滚的人都知道贺成禹是个爱玩的男人,他玩遇的女人没有上万,也有千百个,而梁皓皓只是上千、上万人中的一个,有什么好骄傲的?
这种话单小芳当然打死都不信,但是今天听到梁皓皓辞去饭店的工作,她心里十分不安,担心自己这几天一直挂在心上的事就要发生了,于是立刻冲出来询问。
梁皓皓摇摇头。“这不关你的事,真的,我辞职另有原因。”事情都已经发生了,梁皓皓知道怪谁都没用,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灭火,而不是找出原凶。
她没空也没时间听单小芳解释,她只希望单小芳别哭了,现在一头乱的人是她,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盛怒中的阿爸,不知道她阿爸一生起气来会如何?要是事情闹大了,连累了贺成禹怎么办?
“小芳,别哭了,回去工作,你把工作做好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。”梁皓皓命令单小芳回到工作岗位,而她现在准备赶回家,想办法灭她阿爸的怒火。
梁皓皓思前想后,终于想清楚了,逃避不是办法,而且到最后很可能把事情搞到不可挽回的地步,既然躲不掉,那她就直接到车站去拦人,以免阿爸直接杀到饭店去,搞得大家鸡飞狗跳。
她妈说阿爸应该搭中午十二点的车,至于坐哪家客运她不清楚。这不清楚没关系,因为依她阿爸的小气个性,绝不可能搭太贵的,而他们乡下就那两家民营客运在经营,她查一下就查到了,于是她抓准了时间跑到总站去等人。
果然三点半不到,就看著阿爸穿著西装跳下车,而脚上穿的却是乡下穿的土拖鞋,从这点就足以见得他一定是气坏了,只记得要换衣服,却忘了换鞋子。
梁皓皓怯怯地上前,小声地叫了一声:“爸。”
梁爸爸一下车,看到半年不见的女儿瘦多了,先前的那股气立刻消了。事实上,他在车上也想了很多。
今天女儿为什么会上台北?又怎么会当人家的地下情妇?还不是他害的!是他没本事、是他交友不甚,连累唯一的宝贝女儿受苦、受累。
女儿要不是为了替他筹钱还债,会上来台北让人包养吗?
他想通了,也不生女儿的气了,只是不气归不气,但事情总是要解决。“带我去见那个男人,我要跟他把事情说清楚。”
“爸,这不关贺先生的事,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自愿的,他不过是好心想帮我。”
“好心帮你?他如果真的是一个正直的人,会落井下石做这种事吗?”梁爸爸虽然不在商场上打滚了,但对于那些大企业家的事早有耳闻。他心里清楚贺成禹不是什么好人,至于他乖巧、听话的女儿怎么会惹上那个大魔神,他不想再追究,但女儿不能一直跟著那种人,否则这辈子都不会幸福的,所以他说什么都要把女儿抢回来。
“带阿爸去见他,你不带我去,我就自己找门路去。”
“爸,你找他做什么?”
“要他把女儿还我啊!”
“他根本就没有绊住我,是我不要脸,硬要缠著他的。”梁皓皓把话说得很难听,就是要她父亲认清事情的真相。
从头到尾,贺成禹都没有强留过她,而她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男人。是她傻,硬要留在他身边当他的女人……
“爸,你别去!如果你的目的只是要我回去,那我会回去,你不需要去跟他要人,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要留下我。”
她把事情说得这么白,这下她爸开心、高兴了吧?
“你给我一天的时间,让我把这段关系做个了断,我明天中午就跟你一起回去。”
“你说的?”
“嗯。”她说到做到,阿爸不用担心她会食言。
第八章
“梁小姐,总裁还在开会,你要不要留个言,或是让他待会儿再打电话给你?”
贺成禹的特别助理今天下午第十八次来关心梁皓皓的状况,他怕要是让老板大人的女人等太久,自己的头会被老板摘下来当球踢!
“不用了,我想在这里等。”梁皓皓淡淡地重复自己的坚持。
“那……请到总裁的办公室吧!那里有休息室,可以躺、可以休息,还有影音设备。”他们家老板就是这样,把每个地方弄得跟娱乐室一样,是个工作不忘娱乐的大忙人。
特别助理请梁皓皓移驾到总裁办公室,他想总裁应该不会介意吧?毕竟梁小姐是他在老板身边工作那么久之来,头一个能在他身边超过半个月的女人,她跟著老板也有半年了吧?这简直是奇迹嘛!
公司里还有人猜老板这一次是不是想定下来了,要不然怎么撑这么久都没换女人?
“请跟我来。”特助带梁皓皓上楼。
这是梁皓皓第一次踏进贺成禹的办公室,原来他的办公室跟他的人一样,刚硬有条理。
“梁小姐想喝什么?”
“随便都行。”
“那我让秘书泡咖啡,梁小姐需要几颗糖?几匙鲜奶油?”
“不需要那么麻烦,我喝黑咖啡就好。”
啊?这么娇小的一个女孩子喝黑咖啡?喝!老板大人的女人果然是不一样!
“好的,我这就让秘书送来,梁小姐请稍待一下。”
特助退了下去,梁皓皓这才松了一口气。他们对她总是小心翼翼的,像是对待大人物似的,害她态度也跟著轻松不起来。
她好想叫他们别这样,但又害怕他们以为她是在命令他们,最后搞得大家都紧张兮兮的,真的很累人。
“听说你找我?”
正当梁皓皓精神稍稍松懈之后,贺成禹突然闯了进来。
梁皓皓连忙起身迎向贺成禹。“你不是在开会吗?”
“是在开会没错,但我听说你等了好一阵子了,所以匆匆忙忙地结束会议,急著赶来见你。怎么,有什么重要的事吗?”贺成禹亲亲梁皓皓的额头,这时秘书正好端著咖啡进来,没预期会在这时候见到老板,所以没敲门,结果撞见老板难得一见的柔情似水。
“对不起。”秘书急忙想退出去。
“没关系,进来吧!”贺成禹正好渴了,端起秘书泡的咖啡就往嘴里灌。哇!
有没有摘错啊!“这么苦!你又在喝黑咖啡了?”
他真搞不懂,人生多么美好,怎么她净爱吃苦?
“我怕吃多了糖会胖、会蛀牙。”她不敢跟他说,她努力维持自己的体态是为了讨他欢心,她知道他不爱女人太瘦,但她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任由自己变成一个痴肥的黄脸婆吧?想当他的情人,她一直严守著这个分寸,只是她千算万算也料不到,她还没变成黄脸婆,就得离开他了……
“这么急著找我做什么?”
“想找你去吃饭,但是你看起来好像很忙……算了,要不要叫个便当进来公司吃?”
“不了,既然你都来了,我们就出去吃。”哪有她人来了,他还让她吃便当的道理?
只是他没想到她今天心情会这么好,竟然主动来公司找他:在他的印象里,她一直是个守本分、守分际的女人。
她一直觉得当他的女人,就该乖乖待在他身边,不吵她,等他有空或想见她时,他自然会去找她。她就是这样,害他一点乐趣也没有,今天她难得来一趟,他当然要舍命陪君子。
“你想去哪?”他都依她。
“约会。”她想跟他约会,像普通的情侣那样。“去吃饭、去看电影,再喝点小酒,然后手牵著手一起散步回家。”
自从她跟了他之后,他们之间只有情欲,从没做过浪漫的事,而她就要离开了,他至少得依她一回吧?
“手牵手一起散步回家?那要走多久啊?”他一听到“散步”,脸都扭曲变形了。他上一次走路是什么时候的事?
他歪著脑袋想了老半天还是想不出来,足以见得年代有多久远,搞不好是他在英国读书的时候。
有可能!因为那时候是穷学生,连搭地铁的钱都要省,常常一走就是半个小时,拿散步当运动;而他现在忙死了,哪有空散步啊?他若真要动,就上健身房去!
贺成禹真想拒绝梁皓皓,但看到她一脸的央求表情,他逼不得已地只好顺从她的心意。“好吧!”散步就散步!
吃完饭、看完电影后,贺成禹牵著梁皓皓的手一路走回家,至于车子,他早早就吩咐司机开回去了。
谁想到才走了一半,梁皓皓的鞋跟突然断了。
“现在怎么办?”
“你说呢?”梁皓皓娇嗔著反问贺成禹。
“要不把司机叫回来,让他开车来戴我们?”贺成禹一边说一边拿起行动电话。
“不行!”梁皓皓气得捶了他一下。“我们说好了要散步回去的。”
“小姐,是你高跟鞋鞋跟断了,不是我不陪你散步。”
“鞋跟断了,有鞋跟断了的法子嘛!又不一定要这么折腾司机,明明让他早点回去休息的,现在又叫他来。”
“好吧,那你有什么好法子?”他洗耳恭听就是了。
“要不……你背我吧!”梁皓皓笑得好腼腆。
哼!她别以为她这样笑,他就会被她迷得七荤八素,搞不清楚东南西北!
“我宁可把鞋子脱下来让你穿!咦?这主意真好,要不我的皮鞋给你,换你背我吧?”
贺成禹一点也不正经地说,梁皓皓好气他一点都不浪漫。
浪漫?背她叫浪漫?“小姐,你不如直接给我把刀子砍了我吧!背人很累耶!”
“你背过人吗?”
“七岁的时候背过弟弟,那臭小子不知感恩,还乘机洒了我一泡尿,我气得把他抓下来痛打他屁股,他从此之后不敢随便便溺。”贺成禹说著童年往事,梁皓皓听得笑弯了腰。
这是他头一回说起他的事,她觉得他小时候一定是个恶哥哥,那么小的孩子谁忍得住尿意啊?他弟弟又不是故意的。
“上来吧!”贺成禹突然说。
“什么?”
“我说上来吧!你鞋跟断了不好走路。”他就破例再背人一次吧!如果她执意不肯让他把司机叫回来的话。
“你不是嫌背我太累?”
“有什么办法?你鞋跟断了嘛!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著你走路一拐一拐的吗?还是真的把皮鞋给你穿,换你背我?”
“我才不要,你那么重!”梁皓皓嘟著嘴说。
贺成禹真的弯下了腰,方便梁皓皓跳上他的背,然后背起了她,两个人就这样走在大台北街头,一点也不介意旁人的指指点点。
这是她仅有的甜蜜了,她才不想因为在意旁人的目光而错失这样的甜蜜,她的脸贴著他的背,这才知道他的背宽大而厚实,依偎在他身上很有安全感。
“皓皓?”
“嗯?”
“你几公斤啊?”
“四十八。”
“哦。”
“怎么样?”
“没啦!我是想说……你该减肥了!”才走几步,他好像就不行了。
“喂,你太逊了哦!体力这么差……我才四十八公斤耶!你不是一直嫌我瘦,要我多添些肉的吗?”
“那时候不晓得跟你在一起还要做这种苦差事啊!”如果早知道跟她在一起还得背她,他一定狠狠饿她个十几二十天,哪会要她多添肉啊?他又不是不要命了!
“咦?那里有汽车旅馆耶!怎么样,想不想进去见识看看?”
“你又想做了?”他很坏耶—饱暖思淫欲。
“你让我休息一下吧!”他真的不行了,办公室坐久了,体力真的变差了。
“叫计程车吧!我们回你饭店。”
“回饭店干嘛?”
“你想干嘛?”
“想做爱啊!怎么样?”贺成禹说得很直接,而且笑得很痞子。他明明知道只要他要求,她一定会依他。
她从来没有拒绝过他,就算是他们认识的第一天,不管他做何要求,只要他开口,她全依他;但今天她有一个要求。“不能太变态。”
她想正常一点,作为两人之间的句点。
“那有什么乐趣?”贺成禹一听到要来正常的,就浑身没力气,他喜欢变态的。“要不,蒙眼睛就好。”
“不行。”
“连蒙眼睛都不行?”哇,她今天很严格耶!
“那你的意思是不要罗?”他不要,那就算了。
“不不不。”做爱哪能不要?他要!当然要!“好吧!不蒙眼睛,不做变态的事,就单单纯纯的只是做爱。”
单纯的只是抱她,让一切回归于最原始的律动,虽然——他不知道这对于爱玩的他来说,到底有什么乐趣可言!
到了临爆点,贺成禹撑起身子,从床头柜上拿起保险套,梁皓皓却压著他的手。
“今天别用保险套。”
“真的可以吗?”贺成禹再三确认。他不要她一直吃避孕药,因为药吃多了总是对身体没助益,所以除了一开始他没准备之外,他们两个人在一起,一向都是他做防护措施。
“今天是我的安全期,所以没关系。”他可以直接来,她不会怀孕的——如果他是担心这个的话,那他大可安心。
“那我就直接射在里面了哦!”难得一次不用戴套子,他也乐得轻松一回,因为戴著套子,虽然专家都说没影响,但他老觉得像是隔靴搔痒,他的分身触不到她温热的肌理,就是不够带劲。
他喜欢跟她肌肤相亲的感觉,尤其是当他的欲望深深埋进她体内时,那种感觉更是妙不可言。
他扶著欲望,将它深深地埋了进去。她里面湿热得一如他所想像,紧窒的肌肉深深吸住他的分身,他舒服地叹喟一声。
他不懂,她都已经跟了他半年多了,而且这半年来,他几乎一个礼拜得要她好几次,她的小穴怎么还能保持得跟处女一样,如此紧实又有弹性?
哦,不行了,他得停一停,她那里收缩得那么激烈,害他差点就泄了。
他忙著撤出来,本来以为这样会来得及的,哪晓得她缩得太厉害了,他才退到洞门口,她的窒口就紧紧圈住他的热铁。这一圈,他哪还控制得住,当场就泄了……
就在她的洞门口,害得她红肿的小核全沾著他浓浊的体液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连忙拿卫生纸去擦,她大腿根处全部都是,他今天的量还真多。
他将她的双腿再扒开一些,手指分开她的花瓣,擦到花唇、花沟里。看到她的美丽,他凑上嘴巴想尝尝她的味道,她却把腿并拢,娇嗔地斥责:“不是说好了,不能玩花样的吗?”
“只是亲亲它,这样也算玩花样哦?”
“当然也算。”她就是不要他玩这些花样取悦她的身体,她只想单纯地拥抱他的体温,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他。“不准用嘴巴。”
“那手指头呢?”
“也不准。”
“怎么这样?你以前明明很爱它的。”他故意用修长的手指逗弄她的花唇。
“怎么现在却嫌弃它了?它做错了什么?”
“不要这样子……”她的惊喘在瞬间转化成求饶。她明明不是要以这种方式做结束的,为什么他不能成全她?为什么?
她在他长指的进攻下猛烈喘息著,娇哦声不断从口中逸出,那是他最爱听的美乐。
终于到了分手的时刻,梁皓皓纵使心里有万般不舍,该说再见的时候,她也绝不留恋,因为她心里再清楚不过,她不走不行,要不然她阿爸随时都有可能杀到饭店去。
“成禹……”她轻轻推著他。
贺成禹翻过身想抱住梁皓皓,这才发现枕边空荡荡的,她跑到哪里去了?他睁开眼睛,看到她早就穿好衣服坐在床缘等他。
“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穿好衣服了?你得赶回去啊?”
“嗯。”梁皓皓点点头。
“有急事吗?”
“我爸从南部上来。”
她爸?难怪她得早点回去,要不然一个女孩子家在外头过夜,老人家的确是不可能不闻不问。
“那你回去吧!我叫车送你。”贺成禹说著就要拿起电话,梁皓皓却按住他的手。
“我有话告诉你。”梁皓皓以前所未有的凝重表情看著贺成禹,害得他不得不收敛起轻浮的态度,严阵以待。
“你说。”
“我爸知道我跟你的事了,他相当不谅解。”
“所以?”
“所以……我必须离开,要不然不是我爸气死,就是我跟你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、人尽皆知,而你,应该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吧?”梁皓皓怯怯地抬起眼眸偷看贺成禹的表情。
她多么希望他听到她要走会开口留她,但他没有,她看不清楚他脸上沉默的表情所代表的含意。她想,他应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吧?她默默地从皮包里拿出一串钥匙,递给他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你买给我的那栋房子……”
“都说是买给你的了,你这是干嘛?”
“可是我都已经要离开了……”
“你当我是那么小气的男人吗?你要离开了,我便把我曾经送给你的东西全部收回?我还没孬到那种地步,送出去的东西就是送出去了,你就算是拿来还我,我也不收!”
贺成禹硬是把钥匙塞回梁皓皓的包包里,一张脸臭得跟什么似的,她不知道他在气什么?
气她突如其来地要走,所以他舍不得?
如果他真舍不得她走,那他为什么不留她?他明知道他若开口,她会跟她父亲据理力争的,但他不开口,让她连想跟父亲争都没有立场……
他应该是不爱她、不在乎她吧?反正他的女人那么多,有她在的时候,他的目光都还能随著漂亮女人飘动,现在她要离开了,他不是更自由吗?
“你自己多保重……”梁皓皓试著缓和气氛,但贺成禹的脸依旧很臭,而且什么话都不说,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算了!他若是真的没话跟她说,那她就走了。
“我走了,Bye- Bye.”梁皓皓拿起包包快步离去。她不说再见,因为这一别,她知道自己跟他是不可能再见面的。
她走了,他自己要多保重,以后再也没人烦他什么时候得吃饭、叮咛他什么时候得睡觉……
他是那种忙起来就忘了时间的人,但她不用替他操心了,因为没有了她,日后铁定会有人递补上她的位置。他的身边一直不乏女人,排队等著他垂怜的女人多得是,他是个永远都不会寂寞的男人……
那她还在等什么?为什么她的脚步愈走愈慢,像是在等待,等待他追出来…
…
好不容易以牛步缓行步出饭店大门,梁皓皓脚步一顿,似乎有所留恋,想再多停留一下;但,等了又如何?
她都已经等他半年多了不是吗?如果他在乎,那么他早就追出来了,所以,别傻了吧!
梁皓皓强迫自己离开,她告诉自己,快走吧!别等了……
信念一定,梁皓皓再度迈开脚步,想通了之后,她加快了步伐,不再迟疑。
很好!就是这样!快步远离那个伤你最深的男人,这样以后就不用再为那个男人伤心落泪……
梁皓皓愈走愈快、愈走愈快……一个不小心,脚步一个打滑,脚拐了一下,要不是有人及时扶住她,她就跌倒了。
她抬头一看——
“爸?!你怎么来了?”
梁爸爸知道这个傻女儿一定会跑来跟那个男人道别,所以他特地跑来饭店等她。
“我们回家吧!”梁爸爸伸出厚实的大手扶著女儿。“脚要不要紧?”
梁皓皓默然地摇摇头。
“你这孩子就是这样,老是这么毛毛躁躁的,让人放心不下……”梁爸爸一路念著女儿。
梁皓皓专注地听著,她很高兴阿爸没有因为她的自甘堕落而放弃她,她还是阿爸心目中那个单纯的小女孩……
梁皓皓眼中泪光闪烁,与父亲相偕而行,以至于没能再一次回头,看见早在她差点滑倒的那一刹那就追了出来的贺成禹……
看到梁皓皓扭到脚,贺成禹也想追上去,但有个中年男子却快他一步地扶住了她。
她父亲来了!而他……凭什么去追她?
他定下心来了吗?他已经决定非她不娶了吗?
如果他什么都还没决定,那他凭什么抢在她父亲之前拦下她,央求她别离开?
他有什么立场、有什么身分去要求她?
正因为如此,所以贺成禹脚步迟疑了。他不敢追上去,任由梁皓皓被她父亲带离他的生命。
她走了也好,跟著他这样一个花心浪性的男人,她不会有好下场的!或许她离开之后,她能找到幸福的归宿也说不定。
贺成禹由衷地这么希望著。
第九章
梁妈妈早上起床走出门口拿报纸的时候,就看到头版新闻刊著一个男人的照片,偌大的字体写著“贺成禹”三个字——
这个名字很熟耶!啊,他不就是之前让女儿跟丈夫闹得不太愉快的原凶吗?
他怎么会上报?
本来不看报纸的梁妈妈难得一见地拿著报纸站在门口就拜读了起来,梁爸爸见她拿个报纸老半天也不回来,于是走出去探看。
梁妈妈一听到开门的声音,连忙把报纸往身后藏。
“你在干嘛?神秘兮兮的!”
一看到出来的是她家老头子而不是女儿,梁妈妈连忙把报纸拿出来给梁爸爸看。“你看,这是不是女儿跟的那个男人?”
“什么女儿跟的那个男人?”说话不清不楚的!梁爸爸一把抢过报纸。“拿来我自己看啦!”
“你没戴老花眼镜。”
“你的先借我一下。”梁爸爸恶势力地把老婆的老花眼镜摘下来,这才看清楚报纸头版刊载著什么大事。
“是不是?”梁妈妈紧张兮兮地追问:“是不是那个男人?”
“嗯。”
“他发生什么事?”
“说他公司投资失败,可能会破产,同时又涉嫌逃税,上头正在调查。”
“那怎么办?他会被抓去关吗?唉呀!这报纸得赶紧收起来,不要让女儿看到,要不然那傻孩子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傻事来。”梁妈妈把报纸折一折,打算拿去藏起来。
“三八!你藏报纸干嘛?”
“不让女儿看啊!”
“她每天都找报纸看,你把它藏起来不是很奇怪吗?家里没报纸,她不会去别的地方看吗?你以为藏起来她就看不到啊?”
“那怎么办?”梁妈妈紧张兮兮的,这下是藏也不是,不藏也不是。
“就光明正大给她看。”
“给她看?那怎么行?她要是看了,又跑去见那个男人怎么办?”
“怎么办?脚长在她身上,她要跑、要跳,你这个当妈的还能怎么办?当然也只能让她去啊!”
“让她去?这怎么可以?那个男人……你不是说他很花心,不是个好人?现在又涉嫌逃漏税,整个状况只能说惨惨惨,你还让女儿去找他?你这个坏心的老头子,你是不是看女儿不顺眼了?”梁妈妈气得直捶没良心的老公。
梁爸爸觉得他这个老婆很“番”耶!“都跟你说了,女儿要是想去找他,谁都拦不住;她回来的这几个月是什麽状况,你也看到了,整天魂不守舍的,你觉得女儿日子过得开心吗?”
“唔……”好像不怎么开心,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什么可是,女儿那么大了,她自己要过什么样的生活,她自有定见,我们管也管过了,但有用吗?”
梁爸爸以为及时拉回女儿,避免她一错再错是为她好,但女儿的日子真的有过得比较好吗?
没有!女儿过得比以前还不快乐,既然如此,那他当初气呼呼地北上抓人,岂不是没有意义了吗?
所以现在他想通了,儿孙自有儿孙福,算了!女儿的事就让她自己去处理吧!
“你把报纸跟往常一样放在桌上,她看了要是真的忍住了,就表示她对那个男人真的死了心。”
“要是女儿忍不住呢?”
“忍不住就让她去吧!随她了。”他不想再绑著女儿的翅膀让她动弹不得,她往后的人生毕竟还是得靠她的双腿走下去,他处处绑著她也不是办法。
梁皓皓看到那则新闻,果然坐不住,当天就提著行李赶往台北。
一到台北,她也不知道要找谁才能帮贺成禹,情急之下只好先去找刘叔问清楚状况。
“大家都在想办法,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筹钱把老板保释出来再说,你急也没有用,倒不如先回去等消息吧!”刘经理劝著梁皓皓。
在这节骨眼,她纵使回去了,也难以心安。她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才好,对了,钱!
刚刚刘叔提到钱,她有一个办法。
“刘叔,你可不可以跟我走一趟?”
“去哪?”
“去我家,台北的家。我跟成禹在一起的时候,他买了一间房子给我,我把房契、地契拿给你,你帮我找找看有没有好的买主。”
“傻孩子,你不需要为那混小子做到这种程度。”老板都不要她了,她干嘛这么傻,倾家荡产地帮助老板?这不值得呀!
“我人又不在台北,房子留著也没用,倒不如卖了先救急。”
还有,台北家中的保险箱还放著他当初买给她的贵重首饰,她当初一件也没拿走,现在正好可以拿来救急。
虽然把首饰、房子卖了也不一定救得了他,但多少筹一点钱,至少让她尽点心力,她会比较好过一些。
“刘叔,算我求你了,你帮帮我吧!”她在台北人生地不熟的,不知道上哪儿去找好的买主。
刘经理看到梁皓皓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他,只能点头说好。虽然他一点也不觉得她需要帮老板帮到这种地步。
那个花心大萝卜一点也不值得她为他付出这么多!
“对了,刘叔,以后你别告诉他这件事。”
“为什么?你替他付出这么多,多少也得让他知道一点,好让那臭小子惭愧得抬不起脸来。”
“刘叔……”算她求他行不行?“我做这些事纯粹只是想帮他,从没要他在我面前抬不头来。”
“这我知道。”梁皓皓这么善良,才不懂得怎么糟蹋别人呢!所以她做不来这种落井下石的事,但他偏要告诉贺成禹!
他倒要看看那臭小子知道梁皓皓这么待他之后,他惭不惭愧、丢不丢脸啊?
“你讲完没有?”
打从刘经理保贺成禹出来之后,就一直在贺成禹耳朵旁叨念著,让贺成禹烦都烦死了,真想把这只老狐狸也踢到监狱去,让他坐几天牢、吃几天牢饭,他才知道在牢里的生活真不是人过的。
刘经理见老虎发威了,这才把嘴巴的拉链拉上,闷声不语,但心里却恶咒著这个死没良心的老板,听到梁皓皓为他付出这么多,他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!
要是梁皓皓没来,看到贺成禹这种冷血的表现,不哭死才怪!
他早跟那孩子说了,这种没良心的男人就别管他了,那孩子就是不听劝……
“你还是开口讲话吧!”贺成禹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咦?”准他说话啦?刘经理眼睛一亮。
“因为你闷著,净是在心里骂我,我想了就更难过,所以倒不如让你爽快地骂出来,我才能在帐上记你一笔,日后可以清算你大不敬的罪。”
“你要清算我大不敬的罪是没关系啦!但皓皓在你帐上的帐,你怎麽清?人家跟了你半年多,没图你什么;你一有难,她立刻赶到台北来,没见你解围,待在台北半步也不敢离开,她为的是什么?还不就是盼你有一天能浪子回头?你以为你没了钱、没权势,其他女人还会像皓皓那样等你吗?一旦你破产的消息发布了,你身边的女人只怕跑得跟飞似的。”
“所以你建议我回去找皓皓?你觉得现在的我凭什么给她幸福?”贺成禹叹了口气。
他不是不懂梁皓皓的用心,他只是觉得自己现在身无分文,梁皓皓跟著他也只有吃苦的份。
“那孩子想跟著你又不是为了要享福,她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,她要是真要你的钱,犯不著这个时候还拿钱出来帮你,她要的是你啊!”
唉,为什么这种话得由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讲出来呢?他觉得很恶耶!
“你到底觉得怎么样?”他干嘛不说话?他睡死了啊?要不是看在他是老板的份上,还真想踹他一脚啊!
刘经理偷偷看著老板的脸色,只见贺成禹面色凝重,看来皓皓在老板心目中还有一定的地位,要不然老板的脸色也不会这么难看。
“皓皓,你说句话吧!你再不出来说明你的心意,你等个一百年也等不到这只呆头鹅说爱你。”刘经理无奈地说。
贺成禹一听到梁皓皓的名字,面容大起波澜。她在哪里?
他心里一震,强忍著欲望不转头四处去找,但随即一想,不对啊!他们现在在车上,车子里除了他们跟司机之外,就没有其他人了呀!
这老狐狸竟然骗他!贺成禹见光一凛,本来想瞪刘经理一眼,但目光飘动的同时,却发现司机突然把车子停到路旁。
贺成禹转而瞪向司机,只见司机慢条斯理地停好车,慢慢地转过脸来,他这才发现原来司机是个女人,而且还是他的女人!
梁皓皓摘下司机帽,一头长发披在肩上,没有帽子的遮掩,她难掩见到他的激动。“我……从来没想过要你的钱……”
她想要的是他的人啊!是他一直不给,所以她才装出败金的样子,事实上她才不是!
“我要的一直是你……”梁皓皓哭得泪眼汪汪的。
厚——他是死了啊?他的女人哭得这么惨,还把话说得这么感性,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!刘经理气得用脚去踢贺成禹。
“你好歹说说话啊!如果你真的不要皓皓,也跟她说一声,要不然任由她这样一直哭下去,总有一天她眼泪也会流干的。”
贺成禹瞪了刘经理一眼。他好大的胆子,竟敢踢他?他不要命了他!
“你瞪我也没用啊!我又不会说我爱你,爱你的人在那里啦!”刘经理不怕死地将贺成禹的脸转向,看著梁皓皓。
“我先下车了。”他就不当电灯泡了,因为他怕小俩口有他在场,不好意思说甜言蜜语。“你们两个慢慢聊。”
贺成禹见梁皓皓脸上挂著泪水,铁石做的心肠顿时软了大半。她哭什麽呢?
“我人不是出来了吗?”
“可是我一直很担心你……”
“你担心我也没用,我如果有罪,也不是你哭几声就能免责的。”所以她就别哭了吧!
“过来。”他向她招招手,她连忙从前座爬到后座来。
“小心一点。”他伸手将她抱过来,两人好不容易见面了,谁也没料到会是这种状况。
“你真的愿意跟我在一起?”
“嗯。”她话都还没听完呢!就急著点头。
“你都不知道我发生什么事,不知道我是不是会破产,是不是会被判刑、会坐牢,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?”
“没关系,就算你被判刑了,我也会等你。”梁皓皓根本不在乎那些,她在乎的向来就只有他,她有他就够了!
贺成禹听到这样的答案,忍不住叹气,“难怪那老狐狸要说你傻了,跟著身无分文的我,你捞不到什么好处的,只有吃苦的份。”
“我不怕吃苦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但他怕啊!怕她吃苦,怕她因他而受累;但是,如果不管他怎么拒绝她,到最后她仍执意要跟他在一起,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?
那就在一起吧!
贺成禹将梁皓皓搂进怀里,嘴里虽然没说什么,但爱意却在拥抱中蔓延开来,她知道,他终于愿意点头承认他爱她了。
永远的幸福就在咫尺处,只要她愿意等待的话,老天爷最后还是会眷顾她的!
(完)